12月8日,第十届《芭莎男士》2017“商业星力量”巅峰人物年度风云盛典在京举办。作为一场褒奖商业和娱乐行业中勇于颠覆、拥有超凡智慧、魄力的先锋人物跨界盛典,经历了十年的变革与跨界,《芭莎男士》再度敏锐嗅到商业娱乐的新风向,力邀十余位彰显时代荣耀的大文娱产业领军人物与众多文娱界巨星共聚一堂。其中,凭借在数字音乐领域的多元化商业布局及国际化推动,腾讯音乐娱乐集团CEO彭迦信荣膺《芭莎男士》年度突破企业家。
已经是20余年“互联网老兵”的彭迦信,加入腾讯近10年,甚少接受媒体的个人专访。任职腾讯音乐娱乐集团CEO一年多,他每日往返大陆与香港两地,和整个团队的小伙伴一起,持续努力,似水一般,温和、平静、包容而开放。
正版化与音乐人计划、版权转授权的开放化合作、将中国音乐文化进行国际化输出、集团的音乐泛娱乐版图……2017年,注定是彭迦信和腾讯音乐娱乐集团颇不平静的一年。但他还是会提醒每个人,“不要因短暂的成就而兴奋,毕竟,我们跑的是一场漫长的马拉松。”
腾讯十年,积淀务实与开放
自然、低调、温和、友善,这是彭迦信给我们的第一印象。
身为香港人,彭迦信从小爱的音乐自然也是粤语歌。“我很喜欢听歌,为了旋律,或者歌词,只是找寻一种感觉。”
2017年年末,接受《芭莎男士》专访,是彭迦信任职腾讯音乐娱乐集团CEO一年多后的事。集团全面规划升级的大时代,他也不再囿于年轻时音乐审美的小圈子。“来到腾讯音乐后,我就有很多机会参与到音乐圈中,和更多人做朋友,从他们当中了解了更多的故事。我很喜欢这种变化。现在,我的心态比较开放,不同风格的歌曲,现在都去听了,还是比较多元的。”
职业与天性、爱好,也许相辅相成。彭迦信喜欢从所有的生活爱好中汲取职业能量:爱汽车,看赛车时便热衷分析车队技术与策略、车辆运行;爱球类运动,也会研究球赛技巧布局,“我喜欢研究,喜欢看到更深一个层次的东西。”
接触后,我们慢慢地感受到了彭迦信的务实一面:无论是他讲述腾讯公司或员工做事风格,或者阐述腾讯音乐娱乐集团的每一步规划,还是在布局集团未来战略与放长眼光时,都在加深这层印象。
无需多言,这些年,他和他掌舵的腾讯音乐,拥有平静如水的力量,深刻地改变了中国音乐行业。
彭迦信人生的最初职业虽是在电信公司做业务拓展,但那时就与互联网结缘了,譬如90年代人们查询股票价格,都是去交易所现场或打电话给证券公司,1996年彭迦信在工作期间,开发了通过电脑与互联网查询股票的业务。身处互联网热潮中,他经历了第一代互联网兴盛。2008年初,彭迦信正式加盟腾讯。
那时他发现一个奇妙的现象,“中国市场和海外市场不太一样,有很多特色。所以加入腾讯时,我也花了蛮多时间融入整个中国市场。” 2010年,彼时彭迦信就职腾讯游戏,“我们不单自主研发游戏,运营游戏平台,也引入合作伙伴的优秀游戏,这样一是让我更了解游戏行业,二也让我们拥有非常开放的心态。”
再之后,彭迦信加入腾讯电子商务团队,协助电商和京东的合并战略,后又加入社交网络事业群负责QQ空间、QQ音乐、广点通等产品及市场业务。2016年,腾讯将QQ音乐拆分,与CMC中国音乐集团合并,组成了腾讯音乐娱乐集团,彭迦信出任新集团CEO。
算来,彭迦信已经和互联网打了20年的交道,是个老互联网人了,“我最深切的,就是感受到了开放性有多重要。”
支持原创,激活产业活水
腾讯这些年一直在采取正版化战略,音乐也不例外。“保护知识产权是内容布局最基础的一环。”彭迦信说,“无法通过创作获得应得收入,一个产业就永远无法良性发展。”
我们能做什么?身在腾讯,彭迦信自问。国际化大公司对中国情况不太了解,推行正版化阻力很大;另一些小规模唱片公司拥有优质的内容,维权却举步维艰,“推动正版化是中国音乐走出瓶颈的重要一步,所以,腾讯,可以先迈出一步。”版权代理模式能够协助合作伙伴维权并且让受盗版困扰多年的产业和音乐人获得应有收益,秉承着这么简单的初心,经过三年多的努力,以及在国家版权局的政策推动下,中国对音乐版权的保护才一点点实现。
有趣的是,正版化实现后,用户付费也自然而然地实现了。此前,彭迦信听过很多不同的声音:唱片将死的年代,难道音乐不是免费最好吗?“但坦白讲,中国用户已经远远过了初期阶段,他们通过音乐平台消费,获取有品质的音乐,支持愿意支持的歌手。”
通过腾讯音乐的不断努力,音乐产业的源头——创作的活水被激活,正向循环也就此建立。
时代变革,音乐的载体也许会变,形式会变,但人们会依旧为所爱的音乐买单。彭迦信举例说,很早以前,人们听音乐,买黑胶或卡带,再后来,买CD,这几年,消费者购买的是一张张数字专辑。“你喜欢某个歌手,购买他(她)的数字专辑可获得专属铭牌,获得他(她)的照片海报,有种限量和专属的感觉。我们还做专辑销量排行榜,排名靠前的粉丝,有机会与偶像互动,这在粉丝圈也会非常有吸引力。”
头部歌手的专辑如此,相对小众的音乐人呢?“我们也做了全新的腾讯音乐人计划,通过它连接原创音乐人和用户。用户发现了他(她)的音乐,如果真的喜欢,就变成了他(她)的初期粉丝。音乐人在我们的平台中不断成长,粉丝全程参与音乐人的成长。”
推出音乐人计划时,已是2017年7月,在彭迦信看来,行业正版化已经初步完成、用户付费意识逐步培养、多元化商业模式也建立起来,这个时候推出腾讯音乐人计划,是最好的时机。
“发布腾讯音乐人计划后的三个月,音乐人平台已经入驻了超过2万的歌手,发布了超4万首歌,最火的歌有2000万人在听,这是非常庞大的数据。”此外,彭迦信说,集团还整合QQ音乐、酷狗音乐、酷我音乐三大平台联合发布腾讯音乐人榜单, “更具影响力,也更有代表性。”
彭迦信表示,“我们有责任构筑可持续的原创音乐新生态。未来3年腾讯音乐目标是为中国原创音乐人创造5个亿的收入。”音乐新生态,是值得坚持的方向。彭迦信说:“最终,建立规范良性的商业机制是我们的目标。我们投资的不仅仅是单个音乐人,而是整个音乐行业的未来。”
专注优势,多元化商业布局
2017年9月底,腾讯音乐娱乐集团有两件大事:作为中国内地唯一受邀的数字音乐服务商参加新加坡Music Matters;全民K歌在北京举行3周年发布会。
在被称为亚太标志性音乐活动的Music Matters上,彭迦信发表了《中国音乐:最好的时代》主题演讲。“2016年,中国人均音乐收入仅有0.1美元,而日本为21.7美元,美国是16.4美元,不过现在,中国音乐已经进入发展的快车道,下一个10年,中国将成为全球音乐市场最重要的增长来源。”
“中国音乐市场将呈现4大趋势:一是音乐内容多样化,朋克、嘻哈、民谣等长尾内容将越来越有吸引力;二是社交互动创造新的音乐消费方式;三是线上平台提升线下体验;四是技术创新打破传统使用场景,随着技术的进步,用户可以在任何场景随时随地享受音乐。”
这些新的市场机遇,将给中国数字音乐市场的发展提供更多的想象力和可能性,除了构建产业的新生态系统,探索多元化商业模式,腾讯音乐未来也希望和不同伙伴合作。“我们的目标就是做好连接,连接用户,连接唱片公司、连接音乐人。未来,也希望打通线上与线下,大平台及下游,以及整个音乐娱乐的生态。”
腾讯音乐会自制内容吗?
“长远来讲,更关键的是怎样让行业健康发展。我们最擅长的事就是做平台。”彭迦信说:“ 其实很多公司主动邀约希望合作一起做内容,他们愿意提供创意,制作唱片,或者做音乐综艺类节目,但他们缺乏音乐数据,需要通过我们去更了解用户,这是目前对集团很有价值的,最终用户也更获益。同时,我们也尝试探索一些符合我们平台用户需求和平台特色的音乐内容。
在腾讯,有一个“泛娱乐”战略,“而在腾讯音乐娱乐集团中,也有基于音乐延伸出来的泛娱乐,比如直播、K歌等等。我们的执行风格非常踏实,负责音乐的就以音乐为基础做泛娱乐,譬如唱片公司的艺人和我们在音乐领域合作后,我们也可以牵头让他们代言游戏,帮游戏创作歌曲,参与影视剧的拍摄等等,用音乐为这些娱乐产品增值”。
“QQ音乐、酷狗音乐和酷我音乐都已经是发展十多年的音乐平台了,产品成熟但从未停止创新变化;酷狗(繁星)直播已经五年多,酷我聚星直播也有四年,专注在音乐直播领域深耕细作。全民K歌成立三年以来,社交新玩法和歌曲宣发能力不断施展强大。”望着窗外深圳南山区的林立高楼,彭迦信有些感慨。“我非常非常荣幸,一直见证了互联网行业和音乐行业这么多年的迅速发展。”
中国是多元而巨变的。“在直播刚兴起的时候,大家都以为它撑不过一两年,但热度持续至今,互联网刚兴起的时候,谁也不知道它未来会怎样。有些模式在国外并不成功,但在中国就成功了。这是最有趣的,中国是非常有创造力的,未来,我们还希望通过腾讯音乐,将中国的音乐文化推行到海外。”
“我们一定要放眼未来”。彭迦信常常对公司的人这么说。“不要因为短暂的事情太兴奋,我们在跑的是一场漫长的马拉松。”
“Pony说腾讯要做大,半条命都要交给合作伙伴。”彭迦信开起了小小的玩笑。这并非一种夸张的描述,后来,他的助理对我说,彭迦信每天往返中港两地,工作时间基本在十几个小时,参加会议,处理各项事务,去往世界各地,有时半夜还在电话会议上。自从成为腾讯音乐娱乐集团CEO,彭迦信虽然面对基层员工的时间不再那么充裕,但他还在尽量细致耐心地做每个部门和环节的调节枢纽。
QQ音乐、酷狗音乐和酷我音乐在合并后,依旧保持着一定独立性,彭迦信说,“遇到一些个性冲突,我必须很有耐心地去了解他们的情况。首先,你必须非常信任你的下属,但是遇到不同意见冲突,需要安静下来,把事情搞清楚。每个人表述好自己的意见,作为负责人,我需要在和大家沟通认可后,最终做出决策。”
“一定要沟通,该坚持的也一定要坚持。再者,尊重每个小伙伴,充分放权。”这是彭迦信奉行的管理法则。在办公室里,无论什么人,都可以直接称呼彭迦信的英文名Cussion,“而我也非常鼓励普通员工在会上发言,表达自己的意见。”
采访结束了,走出彭迦信的办公室,我们看到,在灯光明亮的办公室里,每个格子间都风格迥异。腾讯的小企鹅遍布各处,行军床被折叠起放在了办公桌边,来访处准备了不同的零食和饮料,手办、动漫、音乐专辑和文件夹、电话座机、花朵、绿色植物交相辉映,CEO办公室门牌并没有写上头衔而是写上了彭迦信的名字,全民K歌&友唱的MINI KTV在进门处静静等待你一展歌喉……
这是一个灵活而柔软的地方,如水一般,有容乃大。这里风格多元,却又目标一致。就像彭迦信所说的,“最终,我们都知道:我们在做一件伟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