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科”,粤语中杀青、完结的意思。经典粤语歌曲《煞科》,用这个词将男女间“猫鼠游戏”的暧昧终结。但容祖儿在《我是歌手》中演绎的版本,却用大胆的改编将暧昧“进行到底”,性感、妩媚、欲拒还迎,一点都找不到斩钉截铁的意味。
这是一种大胆的诠释,即从立意上把原作想表达的意思完全扭转,再从编曲上另做嫁衣,让其摇身一变,成为一首全新的作品。打个通俗的比方,如果说《煞科》是一个早已组装好的乐高玩具,备受大家喜爱,那么容祖儿和韩国编曲人Nick Pyo则很大胆地将其打散,重新组装成了玩具的另外一个样子。
说其大胆,是因为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不但打散、还刻意丢弃了原作中最招牌的一块“积木”:《煞科》原曲中的前奏,也是这首歌标志性的Hook——“666 66 52 6i”。在以往任何版本的《煞科》,包括李贞贤原版、郑秀文的翻唱版,亦或众多的现场或混音版本中,这段旋律都从来没有被拿掉过,反而不断强化成了歌曲标志,以致大众对于原作主歌和副歌的记忆点都失焦。
但容祖儿和Nick Pyo反其道行之,直接将这段旋律舍弃,并用百老汇般的爵士编配,搭配口白和响指,填补了这段旋律“真空”,摆明了剑走偏锋。让人感慨,这首本来是韩国电音舞曲的代表作品,十几年后再经韩国编曲人之手,反而去电音化成了一首彻头彻尾的爵士作品。其次,二人直接将原曲的副歌前置当成主歌,不断重复着“你追我躲”的游戏,原作的主歌,竟几次成为Bridge桥段。这种曲风和歌曲构架间完全颠覆原作的置换,可谓是一次极富冒险精神的混搭。
先破后立,大胆打散原曲构架的同时,新版的《煞科》却在重塑之处备显匠心。1:30秒,3:30秒,是这首改编作品的两个基本点,将歌曲划分为“三段论”的明显层次。从歌曲开场到1:30秒,是百老汇大幕拉开,爵士优雅铺陈的开场;1:30至3:30秒的两分钟,节奏加速,优雅变热烈,诱惑变炙热,是“你追我躲”游戏回合的升级;而3:30秒起,电音忽然加入,点燃现场气氛,让整首歌的温度一下沸腾。但电音的加入只是浅尝辄止,几秒后,歌曲又回归爵士的总基调。
同样值得玩味的还有容祖儿的舞台表现。三个层次中,容祖儿的声音表情由冷及热由浅及深,从沉静过度为挑逗再变为奔放,拿捏得恰到好处。尤其在“你追我躲”的回合之间,容祖儿用一声性感的“喵”,完美诠释了男女间“猫和老鼠”的暧昧游戏。同时,舞蹈的强度也渐次加重。其间,好似“无重力倾斜”的动作编排,颇为精巧,令人眼前一亮。
没有被经典束缚,容祖儿赢在大胆。这种大胆,归根到底在于艺人的眼界和能力。同样一首《煞科》,李贞贤原创时,既主打韩国电音也借鉴日本造型;郑秀文信手拈来,将电音与港味融为一炉;而容祖儿借西方爵士,将作品改编成一曲百老汇声音舞台剧,欲拒还迎间入木三分。三个版本,三种味道,每一个都是开创性的。正所谓艺高人胆大,既有Hold住全场的能力,又何惧创意会“煞科”,观众的热情会“煞科”呢?这样大胆的容祖儿,给了人们更多理由去期待。(文/梁晓辉)